[EVANSTAN] After We Go
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请勿当真。
部分before we go剧情影射，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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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都喝多了。
那些轻飘飘的词汇浮动在粘润潮湿的空气里吸饱了水分，在暧昧潦草的场景里沸腾，翻滚涌动，聚成惊涛骇浪。以至于Chris根本就不意外第二天的开场。
如果这是一出戏，他就是最不可理喻的导演。
Sebastian醒的时候Chris已经在思考地上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内裤到底哪条是自己的，或者干脆随便捞一条，反正…以现在的状况来说，相互穿错内裤已经说不上什么惊人的展开了。Evans导演今天的内心戏也依然很足。
不幸的是，他的男一号显然就没有那么入戏了。
…Chris你这个混球。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快把我的内裤找出来。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Chris停止了思考，举着两条完全相同的白色内裤，眨巴着他的蓝眼睛。Sebastian捂着脸说，美国队长我拜托你不要用这种正义凛然的表情来当内裤架子。他随便扯下一条迅速在被子里给自己穿好，在匆匆踏进洗手间之前不忘嘲弄Chris。你竟然分不清自己的内裤。他说。
事实上三分钟以后，洗手台前的Stan先生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来自裆部的无声提示，那一点微妙的尺寸差异也许视觉上难以辨认，但对于内裤这样一种贴身的、二十四小时与你的好兄弟亲密接触的私密衣物，在形状和尺寸的契合度上是非常具有发言权的。准确率绝对高于你的男朋友对你尺寸的估算。
相信如果Chris已经把他挑剩的那条穿上了——好吧，他准备好出去接受嘲笑了。
实际上当他挠着脑袋走出去，思考着如何在尽可能不被嘲笑的情况下忽悠Chris把内裤换回来（除了再来一发这种提议）。Chris已经随意地挂了一件衬衫，没扣扣子，坦荡地迎着阳光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那些昨天晚上把Sebastian扎的有点儿痒痒的胸毛在玻璃的反射中甚至闪闪发光。噢，上帝，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形容吗。Sebastian唾弃了一下自己，Chris在那头转过身来，一手还通着电话，一手指指内裤，冲Sebastian做鬼脸。
嘴型大概是在说“too small”。
幼稚鬼Chris先生竟然还停留这种阶段，鄙人实在无言以对。Sebastian以一个中指回敬，讲老实话他这辈子竖中指的次数屈指可数，美国甜心兼Stan先生的正牌男友Chris有幸得其一二简直让人感动。收到中指的Chris咧着嘴摆出一副“come on baby”的姿态，Sebastian没好气地甩出一只枕头，Chris大笑着接住。
你在笑什么？电话的另一头问道。Chris说抱歉，没什么。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对方也听出他无从掩饰的愉悦。这通电话打了很久，期间Sebastian给自己泡来一杯咖啡，坐在床上开低了音量看午间新闻。至于那条内裤，等会儿也无妨。
总之这事儿发生在任何一个朋友身上他都会觉得无比抗拒一秒钟都不想等，拜托现代人谁会和别人互换私密衣物，就算没有界限问题，总还有卫生问题吧。可是这个对象一旦换成Chris，他就变得有些迟钝了，甚至耐心十足。
昨夜他们都喝得云里雾里，能努力相互扶着回到酒店还不被人发现已经是极限。两醉鬼在浴室外默契地比赛起了脱衣服，Sebastian因为衣服构造和手指不太听使唤的原因落后一步。Chris放完水拉他一起坐进圆形的按摩浴缸，相互把水花拍到对方脸上，飞起了无数肥皂泡，弄得整个浴室一片狼藉。
开始只是玩闹。当Sebastian伸手去够毛巾的时候，小臂外侧的皮肤蹭到了Chris的肩膀。Chris的情绪世界的某一角落就像那个被点破了的肥皂泡一样，砰地一声就炸开了花，现在回想起来一起炸开的大约还有一部分聊胜于无的自制力。因为Sebastian被他钳制得死死地，越发忍不住挣扎，Chris下意识地不肯放开他。Sebastian无奈地想我只是想告诉你先回床上去好吗。
总而言之，谁说亲着嘴呢就不能继续洗澡了。
Chris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地，从Sebastian喊到Seb和Sebby，最后变成一堆Sebastian现在想起来都不忍启齿的诡异昵称。Chris纠缠着他的脖颈和耳朵，这些黏腻的发音透过他的耳膜，像一串水珠顺着蜘蛛丝无声无息地滴挂进身体里，犹如吞下毒药令他不能抵抗。
双双滚倒在床之后Chris反而清醒了一些，蓝眼睛里恢复了半分理智，仅是半分，也足够他看清Sebastian现在的样子。他微皱着眉头，枕着皱皱巴巴的被单，因为洗过澡的关系，退却的一丝醉色被潮热取代。灰绿的瞳孔蕴上了一层水汽，就像那个马上要和美国队长相认的冬日战士一样。
嘿，我的巴基，你记得我了吗。Chris咬着他的嘴唇。
我怎么会忘记你呢，Chris。他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像含了糖那样诱人吮食。这个夜晚彻底地没法收拾，彼此一拉一拽同时陷入了最甜蜜的渴望里。
今天早晨其实Sebastian醒得更早一些，Chris在背后搂着他，脸贴在他肩膀上，又一次开始蓄起胡子的毛茸茸的下巴挠着那块皮肤。比起美国队长正义的脸庞光溜溜的下巴，这样的Chris会让人更有真实感。这么想着，他又安静地睡着了。
结果睁开眼睛就看见Chris像个内衣架子杵在床前，这种真实感居然要命的更强烈了。不是什么超级英雄，就是喜欢胡子多过光溜溜，喜欢摸人左胸，喜欢逛迪斯尼那个的Chris Evans。所以Sebastian捂着脸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大概是源于对自己的吐槽。
Chris挂了电话跟他一起窝回床上，凑过去抿了一口咖啡，瘪了瘪嘴，不够热了。Sebastian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胸口，意思是你今天没工作？话问得没什么意义，要知道对两个专业的好莱坞演员来说，永远不会在第二天有工作的情况下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更别提酒后乱性这档子囧事。只是像这样躺在同一张床上，像普通伴侣一样枕着阳光，分享咖啡的机会却是寥寥无几。人一生总是在说很多的废话，即使身为演员总比普通人多上无数台词，可惜撰写的人生终究无法替代与某个人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的意义。
Chris兴致勃勃地和Sebastian谈起他构思很久的关于邂逅的故事，Sebastian心内一动，说，你真的打算写这个故事吗。那个晚上？
Chris说，为什么不呢？
有些故事要从头说起，有些故事只需要一个照面。那个奇妙的、至今想来仍不够真实的一夜之旅。
Sebastian走在回家的路上，飘着细小雪花的纽约街头有那么一点儿荒诞和梦幻，他相信了所有关于它的影视作品里面那些戏剧性的刻画都来源于它本身。末班的巴士刚刚呼噜呼噜地开过去，像个摇摇摆摆的童话人物，胆小但是善良的那种，Sebastian闪念间偷偷给它套了没头没尾的角色设定。
他本来也没有真的打算坐公共交通回家，只是想起了一场电影的片段。坐在公共巴士里看着窗外，通常意味着主人公正告别、逃离或经历某种迷茫，窗外的景色往往是他们内心的写照。
当然他没有逃避什么，也没有告别什么，只是有一些困惑。
虽然巴士已经开走，他还是停在了站牌前思考一些问题，这样看起来比较不突兀。诚然，在纽约这座五彩纷呈的奇幻城市里，深夜的街头只要不是裸奔，都不会有人来在意你傻乎乎地站在街头是想做什么，没准一会儿就会有出来买宵夜或安全套的黑人小伙来提醒他末班车已经走了。这座城市的温情和冷漠都是如此地真心实意。
Chris的短信还捏在手里，他们已经用每隔十多分钟回复一句的速度聊了半个晚上，从他录节目的休息间隔里就开始。有的对话极其无聊，比如Chris问他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袜子，二十分钟后他回答说绿色的，于是Chris回复了一个横条眼睛的emoji表情。
最后这一条接收时间是四十七分钟之前，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回答。
Chris问，请问我们的Barnes中士，你喜欢我们的Rogers队长吗，。
这是一道暗示，这当然是一道暗示。如果有人花了半个晚上和你聊废话，最后毫无承启地问你喜欢自己演的角色吗，还把你称呼为这个角色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甚至使用了角色的本名而非美国队长或冬日战士这种代称。要么愉快地回答喜欢然后开始毫无悬念的感情戏，要么就让这个问题f*ck off去吧我们还是拯救世界比较重要。
显然他两个都没法儿选。
他自认自己只是个演员，不是什么艺术家，没有什么糅杂万物却纯洁如初的心。他的事业和人生正在大步向前，没理由停驻于枝头小鸟或是水中浮萍。可Chris不一样，Chris不止是树和鸟，水和浮草。
他是森林和湖泊，广博却捉摸不定，他的色彩和构图一样动人，存在感和感染力同样强烈。如果你是一个满心漂泊的背包客，误入他也许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这个人注定是你人生版图上无可替代的一场奇遇。
最终，他的答复是，Barnes中士会永远追随他的小个子。
发送成功之后按下了锁屏键，屏幕暗了下去，印出他的脸，下巴有一圈不很明显的胡渣。
他站够了，双手插进口袋里迈着不大的步子慢慢向灯火明亮的地方走去，那里应该比较容易打车。
那时谁也没意识到，有一个故事从他走到下个路口的时候正式拍下了场记板。
路口红灯亮起的时候，他看到了正专心致志驾驶着私人座驾的Chris。他穿一身皮衣，发型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标志性的络腮胡子，蓝眼睛心无旁骛地注视前方。也许有一个隐形剧组正在拍摄车辆广告，每一块打光板都已经就绪完毕，只等主角引擎轰鸣。
Sebastian犹豫了片刻，没有伸出手和他打招呼。信号灯变成绿色，他看着Chris离开的方向走向另一边。迎面而来一对情侣，女孩子大概是认出了他，很礼貌也很克制地对他展开笑容。他回以微笑直到擦身而过，走到另一边时她还在回头，Sebastian冲她挥挥手。这是今天晚上第二个。老实说他很容易被感动，尖叫着拥抱是一种喜欢，偶然相遇像如同老友一样相视而笑何尝不是另一种热情。让人总觉得应该和她们认识了很久。
手机在口袋里短促震动。
我在想我要开出去多远你才会喊住我。Chris的名字和信息亮了又暗下去。
看你像是赶时间。他回复道。这时候装傻好像没什么意义。
车轮的声音近了，Chris从窗口晃晃手机屏幕，拉开一个标准的美国队长笑容。我并不赶时间，需要打个车吗，Sebby？应该…比出租车便宜不少。
是吗？那是多少呢？
瞧，新拿到的剧本还没捂热乎，他们俩就已经可以拿台词来相互调侃了。后来Sebastian坐在首映礼上看到这幕画面，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隔了两个座位的Chris，后者当然同时对上了他的目光。
Chris抬上了车窗，外面下着雪，Sebastian带着满身的凉意坐进他的副驾驶，车里只属于Chris一个人的气息被冒犯之后重新回到正确的热度。Chris抬了抬手指，很想帮他拂走肩膀上零星的雪花，抬到一半惊觉不妥的时候那两个白点已经融化在他深色的外套上。避免尴尬他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车在缓缓起步，隔着一层雾气的车窗，模糊的色块从Sebastian的眼前略过。
经过中央车站的时候，零星几位赶着末班车的市民匆匆跑进去，Chris在等信号灯的间隙和Sebastian相互调侃了起来。
你刚才也是这样的吗？Chris问。
Sebastian举了举手机，回答，是啊，回复一条信息的代价可真大。
Chris摸着胸大笑起来，你猜这里面的人，会有哪一位没有赶上末班车的人，这么好运的遇上一个“我”？Sebastian笑了笑，说，我猜会是一位女士吧。
哦？Chris重新踩下油门经过路口，Sebastian左右看看，指向一名正倚在墙上发呆的金发女士，Chris问为什么。Sebastian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说，因为她很美。
这个回答像是毫无意义，又似饱含深意。
Chris接着问，那你觉得，她遇上我之后，会发生什么？
Sebastian闷着声笑，我们是在玩什么编故事游戏吗？Chris耍起了无赖，非要他说出个后来。Sebastian的手指头正有意无意地点在氲满雾气的窗玻璃上，留下一个个圆圆的点。
我不知道，遇上“你”之后的故事，难道不应该由你做主吗？他这样回答道
Chris说，那好吧，她遇到了“我”，也许她正陷入某种困境，我会想帮忙。你是个热心肠Chris。Sebastian赞赏道。
该你了，你觉得她陷入了什么麻烦？
Sebastian失笑，认真地同他玩起了接龙游戏。也完全不在乎车子开到了哪里。
她的麻烦…可能关于家庭，关于她的丈夫，也许她正在离婚与否的困惑中。感受到Chris奇怪的眼神，他笑他，你显然没有注意到她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呢。钻石朝向了里面，我猜你压根没留意。
Chris耸耸肩，他确实完全彻底地没有发现这一细节。
所以她赶深夜的火车回到家里，只是为了和丈夫谈论离婚协议吗？Chris在经过一个转弯口的时候按下了车内广播，午夜的音乐节目流淌进了狭小温暖的空间里。
……
She keepsher eyes fixed on me
Her handsare cold and the
Sun arcslow as it bleeds
Into thesea
……
当然不。Sebastian的嗓音柔和在舒缓的歌声里。
她在家里留下了信件，只是她后悔了，试图赶在出差的丈夫回家之前将它们销毁。可是她没有赶上末班车。所以，你认为要怎样帮助她呢？热心肠的Chris先生？
哇哦，这可是个不小的难题。Chris说，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别忘了，在这种设定中，你大概没有一辆车可以刚好载她回家。Sebastian笑着说。Chris发觉他已经陷入了这个小游戏里面，于是他也义无反顾地玩了下去。
噢当然，我猜我得是个流浪的小号手什么的，这才配得上故事的主题对吧？
主题？这个故事的主题是什么？
Chris眨了眨眼，说，你觉得呢。
然后他继续为他的小号手和Sebastian的金发女士编造一段未知的旅程。他假设这位女士丢失了钱包手机，鉴于他也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号手，所以一整夜可能都忙着想办法弄到足够的路费，好让她顺利地回家销毁那些信件，能继续原本的生活。
Sebastian提议说你们可以去酒吧或是什么地方演奏，我想她唱歌一定非常好听。Chris欣然接受了，他对这对组合报以了十万分的信心，兴致盎然地挑起了演奏的场合。
Chris说，一场婚礼的派对怎么样？Sebastian说通常这样的场合，你和她总会遇上一位特殊的配角。鉴于她此时只有你可以依靠的状况，你认为这场派对上你会遇到什么人？
噢，你难倒我了。
Sebastian开玩笑说，前女友如何？Chris愣了一愣，Sebastian察觉了不妥，空气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凝固。Chris低头笑了笑，可不是，婚礼就应该遇见前任。
Sebastian马上变得有些紧张，Chris拍拍他的肩膀，自顾自编了下去。
那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会面，她带着她的丈夫，而我——瞧，我有你的金发女主角。是时候让我们的女主角仗义相助了。
Sebastian在他欢快的语气里渐渐放松下来，笑道，当然，我们的女主角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别担心，她是个好搭档。
此时他们刚好路过了一场派对，Chris在路边停下车，Sebastian正从一朵掉在挡风玻璃上的雪花移开视线。Chris看了看四周，说我们下车走走如何。Sebastian也假装忘了他们原来是要干嘛的，跟着他下了车。
他们在隔着一段马路的地方看那场派对，Chris指着一个飒爽的短发女孩儿说那一定就是能和我们的女主角旗鼓相当的，“我”的前女友。Sebastian赞同的点点头，表示这样的姑娘离开我们的小号手，我觉得情有可原。
Chris作受伤状往一边倒去，Sebastian倚着电话亭称赞他的表演。
雪在片刻间大肆地飘起来，它们旋转着飞过Chris的眼前，Sebastian的身影携裹其中，他突然想起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片段。
那段令Steve沉痛悔恨了无数个日夜的画面，他想痛哭，想拼尽全力握住那只手。
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Sebastian。
Chris？他一头雾水，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推开他。
不合时宜的电话铃打断了这个短暂的亲密接触，两个人犹豫一会儿，Chris伸出手想接起来的时候它却忽然没声了。
Chris继续拿起听筒，对Sebastian说，我想给一个人打电话。Sebastian马上说哦好的，我可以回避。说罢转身打算回到车子里去，一点也不奇怪Chris为什么不用手机。Chris拉住了他，自顾自播了一个号码。
Sebastian站在原地，接受了Chris所有的举动。直到短暂的空白后，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
嘿，Chris，我是Chris，来自未来的你。
Sebastian捏着手机呆呆地看着Chris。视线被大朵的雪白扰乱，听觉被飞速驰过的车轮碾碎。仅剩的意识被带进了听筒中被电波过滤后微有一些陌生的声音里。
什么？你不相信？噢，要我说一些你的小秘密来证明吗？Chris你这家伙真是固执。
那么我就说了。
我想这个时候你已经接到了美国队长的剧本。嘿，等等，听我说完。
Chris说到这里做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像是在和Sebastian说，你看这家伙，就是这么不讲理。
接着他说，你听说了将要演你的搭档的那个人。对，没错，那个出生自罗马尼亚的男人。别否认你甚至到谷歌搜索了他，还三更半夜看完了他演的那部电影，是的，他演了一个小魔王。听到这里Sebastian很想找个雪球钻进去。
得了吧Chris，我还不知道你，你看到Bucky掉下去的那一幕时心都要碎了。
Chris像是真的在和一个老朋友打电话那样，将心中所想一点一点倒出来，堆在Sebastian面前，堆成雪人，堆成大摞的圣诞礼物。
听好我现在跟你说的，你一定不会后悔。Chris敛起笑容，对上Sebastian的目光。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记得问他要电话号码，不要等到拍摄结束后才偷偷找工作人员索要，你知道为这个Hayley笑了你多久吗。如果这个你忘了，那么宣传期你得记得和他说上话，最好坐在一起。我知道这个你应该做得很不错。之后，你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他，我知道你也很忙，但如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要了号码，可就不用这么难过了。我说得对吗你这笨蛋。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接听电话的Sebastian。
其他的可就要靠你自己了。最后，给你一个小小的剧透。某年某月某个晚上，请开车去往如下地址。
念完那串路名，他挂断了电话。
那是今夜Sebastian上车的地方。人生的奇遇如果都靠偶然，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Sebastian哭笑不得地问他，所以你今夜的出现，就是受到了未来的Chris的指引吗。
他笑着说你猜。随手拨下按键，欢快的铃声从他的大衣兜里飘出来。他将话筒递过去，Stan先生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过去的自己说吗。
Sebastian望着纷纷扬扬的碎雪，仿佛听见了从前的踌躇和困惑齐齐坠地，溅起星光。
我说，嘿，Sebastian。一定要去参加美国队长的试镜，别因为那天穿错了鞋子而半路想打退堂鼓。
你还不知道你会有多值得。
听筒里是规律的等待音，但他知道已经有人接收了他的留言。
后来那个晚上他们仍旧开着车在街上游荡，用逐渐寥寥无几的行人编造了一个又一个或幸福，或平凡，或无厘头的故事。一圈一圈地在城市里四处转悠，乐此不疲。最后他们开了很远，直到天际擦白，Chris把车停到海边。
Sebastian降下车窗，手撑在窗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电台轻声哼起歌，清早的凉风夹杂着细碎的雪珠拂过他耳畔。
我们似乎忘了给小号手和金发女士一个结局。Chris凑近他，毛茸茸的胡子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结局吗？
不远处的车流印在他的眼睛里，串成许多的光点，刻在Sebastian的眼睛里，是刚刚过去的一夜里落地的灯火，也是今后他所希望的景象里难以褪色的期待。
是他亲吻他之前，静静阖上的幕布里悠远深长的情愫。
在那以后的某一天，就是鬼混了一夜且互相穿错了内裤的这个上午，Chris告诉Sebastian，那个故事叫做“Before we go”。
Sebastian低着头微笑，所以小号手先生和金发女士终究还是回到了各自的人生里？一场深夜的偶遇，没有答案也没有结局。语气里颇有几分无奈。
Chris难得地没有搭茬，偷偷从背后伸手牵住了Sebastian的手指。
我一直想问，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偶遇”我的。Sebastian问他。
Chris蹭了蹭鼻子，摸出手机来找了许久。Sebastian凑过去看他停在了一张Instagram的截图上，那天晚上他遇到的第一个尖叫着和他拥抱的女孩儿，配上了无数感叹号。她在评论里兴致勃勃地和朋友讨论，说她是在哪儿遇上Seb的。
Sebastian愣住了。
Chris很快地把手机收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你往哪儿走，所以在那开了三遍。严格来说这不能算“偶遇”。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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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请勿当真。
部分before we go剧情影射，慎。
我就不想脚踏实地，我想在半空中飞一飞，想在一切发生或未完之前将所有的场景串成一场无人惊扰的画面。
然后写这篇的时候我妈就坐在我身边玩手机，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囧…